凤梨与夏柑

德哈按头行动互助小组（3~4）

＊我很无聊的。

3.
“摩金夫人店里找不到你们，没有去买猫头鹰，也没有去挑魔杖，”纳西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嘴唇紧紧地抿着，“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海森斯心虚地跟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彼此又躲闪着移开了目光。

“你们觉得爸爸和我不会担心，是吗？”

海森斯没想到奶奶年轻的时候这么咄咄逼人——当然啦，也许是因为她之前很少闯祸罢了——所以她真的没有站在马尔福庄园书房里、面对年轻而严厉的爷爷奶奶和小时候的父亲一起接受训斥的经验。一点儿也没有。

“我们只是交了新朋友，一时……不小心……就忘记了时间……”

“一个波特？嗯？”卢修斯摩挲着他的手杖，“我假设你们还记得马尔福家家训，马尔福先生和小姐。”

天呐——这个时候的爷爷和这个时候的父亲真的一模一样！连假设句都是！海森斯有点想笑，但是她忍住了。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一定会死得很惨。

德拉科低着头，“记得，父亲。马尔福家家训——家庭至上。”

“很好。”卢修斯站起来，“那你们也应该明白，让你们妈妈和我担心这么久会有什么后果。”

不，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海森斯害怕地眨着眼睛，刚要以为有什么可怕的惩罚降临时，就和德拉科分别被推到了两个书房里，被宣布禁闭时长两小时。

不过新买的魔杖还在手边，书房里的书也都没有被魔法锁起来，海森斯就明白卢修斯其实也并不舍得真正惩罚他们，只是想让他们消停一会儿罢了。太好了我就爱这个，小女孩儿激动又愧疚地想，刻意忽略了德拉科一脸烦闷的表情。

对角巷之行剩下的部分并不很愉快。他们跟哈利和海格分别后才心虚地想起纳西莎的嘱托，急匆匆跑去摩金夫人的店里时发现了一脸铁青的、正在指责摩金夫人没有看好他们的孩子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尽管海森斯一脸心虚地安抚了他们，但是他们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缓和。带他们买了其他该买的东西之后一句话没说就揪着他们返回了庄园。

海森斯叹了口气，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次有多过分。心里默念着“对不起爷爷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边抬起头，寻宝一样手脚并用爬上了取书的梯子。

如果能在这段时间里学会一两个魔咒，说不定还会让他们高兴呢。

海森斯很快就在书架最高处发现一本破旧的咒语图解，她兴奋地掂起脚尖，整个人贴在架子上。

然后她感受到一块硬硬的东西硌在了她的胸上。

“？？？？”

我终于要长胸了吗！

小女孩激动万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哦不是，是方的。

把手伸进去，熟悉的触感。

父亲的日记本！

海森斯揉了揉脑袋，把它拿了出来。

虽然已经全文阅读并做过相当多的阅读理解了，她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看到一个完全熟悉的东西，还是忍不住把它摊在膝上打开了。

1991年7月31日……她记得父亲的第一篇日记就在今天，兴奋的他事无巨细地甚至连在对角巷遇到了一个男孩都记录了，当然，他是直到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哈利波特。

她翻到第一页。

“今天爸爸妈妈终于答应带我来对角巷了……”

嗯，没错，看得出你真的很兴奋了。

“……天啊我居然遇到了哈利·波特！”

……？？？？？

不是，等会儿？我怎么记得你原来不是这样写的？？？

海森斯瞪大了眼睛，顿时被冷汗浸了满身，急匆匆往下扫。

接下来的文字更是海森斯指天画地发誓自己从没见过的了。

日记中详细记录了德拉科·马尔福，和她，海森斯·马尔福以及哈利·波特的一天，原先日记中对买到魔杖的兴奋完全被和哈利交上朋友的兴奋以及憎恶麻瓜的泄愤词语所取代。换而言之——

“天啊，怕不是个假日记本！”

海森斯慌慌张张翻到后几页，顿时舒了一口气。后面的日记还是老样子。

可是这个怎么解释？

海森斯呆呆地坐在梯子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今天发生过的一切都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只不过——天啊——她还以为是梦呢！

德拉科……如果他的养父发现她不见了，会着急吗？肯定会的，他应当不能再承受第二个黑发碧眼的人从他生命里消失了吧？

不过，她真的消失了吗？小女孩闭上眼睛，可以感受到自己在呼吸。人可以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吗？

脑子里思绪纷至沓来，海森斯不知所措地愣了许久之后猛地站起来，也不顾什么禁闭不禁闭了，一个阿拉霍洞开打开门，奔跑着去找纳西莎。

奶奶是她除了父亲之外最信任的人，她总是会很温柔地听她讲话。也许……也许她可以？

“奶——妈妈！”她尖叫着扑进纳西莎怀里，语无伦次，“妈妈……”

小女孩儿的眼泪无意识地流下来，张着嘴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哭得纳西莎胸前一片湿热。

纳西莎惊愕地跟卢修斯对视了一眼，满眼担忧地拍着她的背。

“好了，没事了，你回家了，爸爸妈妈都在这儿……”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海森斯紧紧抱着纳西莎不敢放手。

“这是真的吗？我是真的吗？”

“你是真的，都是真的，”纳西莎低头吻了吻海森斯的额头，“是不是睡着了做噩梦了？”

纳西莎丢了一个责怪的眼神给卢修斯，作了一个“叫你不要惩罚他们，他们还只是孩子”的口型。

“我不知道是不是噩梦……”海森斯迷茫地抬起头，搞不清两边到底哪个是梦。

她隐隐约约记得她生活在战后，德拉科是她的养父。又仿佛记得她生活在当下，德拉科是她的哥哥。

两边的记忆都没有明显的瑕疵，那么，到底那边才是真实的？

>>>

也许只有日记本能告诉她。

当妈妈最后一个走出她房间的时候，小女孩再次摸黑打开了她的日记本。

“荧光闪烁。”

小女孩坐在摊开的日记本前，凝眉思索了很久。

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翻到后面的空白页上。

“我叫海森斯·纳西莎·马尔福。我现在不是11岁，是22岁。”

“既然命运把我送到这里，那我就改变我能改变的，接受我能接受的。”

“我暂时选择相信自己的一切记忆，直到我有能力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4.

九月一日那天，海森斯早早地睁开了眼睛。

“要上学啦！”

霍格沃茨。她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简直要飞起来。

虽然她很不舍得离开家，但是上学就意味着有趣的课程、同龄的朋友，以及——关于时间的答案。

她有预感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在她未来的学校里得到解答。

“海森斯，别磨磨蹭蹭的，上车了。”

她拖着长腔的哥哥又来敲她的门了。

海森斯跳下床，把衬衫仔仔细细塞进衣服里，拖着箱子打开门。

“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敢打赌哈利不会喜欢的。”

“谁说的！”门外的男孩果真气急败坏，他扬扬手里的信封，很有底气地挺挺胸膛：“他可喜欢我了，还约我火车上见呢！”

“好好好，我只指望你对人家友善点，别整天颐指气使地发你那大少爷脾气，”海森斯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德拉科气得跳起来反驳，就愉快地朝门厅里等待着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挥手。

“嗨爸爸妈妈，你们今天穿得真精神！”

“那是当然，毕竟是你们第一天上学。”纳西莎和蔼地笑笑，把一袋小蛋糕塞给他们。“火车上的零食不合口味的话随便吃点，晚上霍格沃茨的大餐会让你们满意的。”

“会有苹果派吗？”海森斯开心得眼睛发亮。

“会有的。”纳西莎宽容地吻了吻他们的额头。

·

等到他们到了车站，德拉科和海森斯才沮丧地意识到它太大了，找起哈利来太困难了。

纳西莎则安慰他们：“没关系，到了火车上总会相遇的。”

“好吧妈妈，”小女孩儿眨着眼睛，“我可以寄信给你们吗？”

“当然可以，”纳西莎摸了摸海森斯黑色的头发，“我们不是给你买了一只猫头鹰吗？我想你爸爸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你们的分院结果了。”

卢修斯色厉内荏地看了他们一眼，海森斯笑出了声。

“放心吧爸爸，我们除了斯莱特林没得选，对不对？”

卢修斯嘟囔了一声，听起来像是“最好是这样”。

“我可以上火车了吗，妈妈？”德拉科注意到克拉布和高尔已经笨拙地提着箱子向这边走过来了。

“噢，当然可以。”纳西莎轻叹一声，“我本来想……不过，祝你们好运。”

“别难过，妈妈，”海森斯抱抱妈妈，掰着指头数，“圣诞节假、复活节假，我们都可以回来。”

德拉科也点了点头，招呼克拉布和高尔拎起他的箱子，而他自己则拎起海森斯的箱子。

“走了。”

海森斯跳上火车。

“爸爸妈妈再见——”

火车缓缓开动。很快，人就缩小得只剩下一个小点儿了。

>>>

德拉科把海森斯领到一个空车厢，嘱咐她在这儿待着，他要带着克拉布和高尔去找找哈利。

海森斯乖巧地点了点头，暗自希望火车上能遇见几个未来的朋友。

过了不久，一个看起来很友善的女生敲开了她的包厢门。

“对不起，请问这里还有空位子吗？”

“有的，”海森斯帮她放好了箱子，“你也是一年级新生吗？”

“是的，我找不到车站，差点没赶上火车。”女孩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我们家都不是巫师，我第一次来这儿，什么都不知道……”

海森斯宽慰她：“别害怕，这儿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实际上我也是，虽然我是在巫师家庭长大的。”

“哇，巫师家庭，”女孩看起来十分好奇，“巫师家庭和我们有什么不同吗？在家会不会用魔法做很多事情？”

“呃——算是吧？”海森斯想了想，“巫师们会用魔法烹饪，用魔法搞卫生什么的。虽然我家不常这么做，毕竟我们有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女孩子跟着念了一遍，好奇心更盛，“那是什么？”

海森斯费劲地解释着：“就是很小的精灵，它们会在巫师家里，照顾巫师日常起居。”

“就像保姆一样吗？”

海森斯似懂非懂：“保姆？那是什么？”

两个人彼此都对对方的生活充满兴趣，这种兴趣让她们谈了好久才想起来交换名字。这不能怪她们，毕竟对于海森斯而言，虽然赫敏阿姨是麻瓜出身，韦斯莱家喜爱麻瓜，可是他们依旧过着巫师的生活，她并没有机会真正了解到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对于另一个女孩也一样。

“真对不起，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了。我叫艾莎·菲尔德，叫我菲儿就好啦。”

“我是海森斯·马尔福，比起海尔，我更喜欢人家直接叫我海森斯。”海森斯吐吐舌头，她心虚地想起自己今天一直在违反家规，脑海中立刻浮现起卢修斯斥责她“非常不马尔福”行为的样子来。

“太好了，我有第一个巫师朋友啦。”菲儿也跟着吐了吐舌头，“我真想快点赶到霍格沃茨！”

“我也是！”海森斯被感染了，忍不住也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进来，”海森斯拉开包厢门，将头探到外面来，惊奇地发现过道上一个金棕色短发的女生正捧着一本书，靠在行李箱前，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座位。

“嘿，这里包厢还空着。”海森斯大着胆子朝女生喊。

“谢谢。”女生微微抬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来。

海森斯歪歪头，“请问……你是斯莱特林的学姐吗？”

女生奇怪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是一年级新生。”

“天呐，别人的一年级。”菲儿悄悄跟海森斯咬耳朵。

海森斯赞同，“好成熟，而且真的好斯莱特林啊。”

“所以，斯莱特林到底是什么概念？”菲儿疑惑不解地问：“我知道是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海森斯清清嗓子，把对角巷跟哈利说的又跟菲儿说了一遍。虽然最后进来的女生表情越来越疑惑，海森斯硬是面不改色地讲完了。

“对不起？”

那个女生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我从没听过这个说法。”

“我自己总结的，”海森斯得意洋洋地扬起头。

女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

“还算贴切。”

“不过，”她蓝色的眼睛又重新看向海森斯，“为什么觉得我是斯莱特林？”

“走路姿势呀，”海森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有自己独特的走路方式。”

“？”女生看了一眼菲儿，菲儿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从小看惯了爸爸和爷爷奶奶走路姿势的海森斯诡秘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倒扣在桌子上。

“现在，咱们每个人脑子里想一首歌，什么歌都行。”

菲儿疑惑地说：“《Hey Jude》。”

女生说：“《一锅火热的爱》。”

海森斯说：“《SHA LALA》。”

海森斯把照片翻开，是一张会动的、卢修斯上台领魔法部“杰出贡献奖”的照片。

“看我爸爸的走路姿势！”海森斯笑个不停，“想想你们刚才想到的歌曲旋律！是不是超级契合！”

菲儿愣了三秒，极其给面子地笑倒在桌子上，就连新来的女生也忍俊不禁起来。

海森斯得意地叫道：“我周围斯莱特林都有自己独特的走路姿势，我一看你就知道啦，姑娘，前途无量！”

“你说对了，我家还真都是斯莱特林的，我恐怕也是。”女生无奈地笑着，“克里斯汀·林，很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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