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与夏柑

【HP/卢平原女】倒霉狼人和玛丽苏恋爱了 5

完结了，搞短篇居然也能拖俩星期，我真能咕（？

20.

虽然干掉伏地魔及其党羽的任务不是玛丽来完成，但玛丽并不能袖手旁观。不仅因为凤凰社原本有她的战友，更因为现在有了几个新的战友。

詹姆，莉莉，小天狼星，莱姆斯，彼得，艾丽斯，弗兰克......每一个都是玛丽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每一张面孔上都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她从那些人的面孔上一一扫过去，怀疑毕业的时候他们是不是背着她偷偷约定了格兰芬多手牵手，谁不入社谁是狗。

上一批凤凰社社员正好光荣退休，此情此景，玛丽想起一句老话，并不自觉念出声：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有人耳朵尖，好奇地追问：你说什么？”

由于解释太麻烦了，玛丽随口敷衍：“我说你是铁打的，特别厉害，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玛丽回头，看见彼得惊愕地看着她。她想说点什么来补救，彼得摸着自己的脸飘飘然走了，留下身后的笑声散落一地。

詹姆和莉莉结婚了，就在这个秋天。

弗兰克和艾丽斯也是。

艾丽斯他们倒是比詹姆要顺利得多，两个人互相看对眼，毕业之前以让詹姆气得跳脚的速度在一起了。

“我们也让詹姆气得跳脚。”卢平提出。

“我们也让詹姆气得跳脚。”玛丽向詹姆做了个鬼脸。

可惜这会詹姆不为所动，他牵着莉莉的手就好像牵住了全世界，就像一个昏君一样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真好啊——月亮脸，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

“等你成年，”卢平对她许诺。

“真的？”玛丽高高兴兴地用小指勾了勾卢平的小指，心里清楚这永远都不会实现。

21.

我想去钟塔。

那就去。

不要幻影移形，要走着去。

于是玛丽和卢平手牵手，顺着泰晤士河，从日出走到日落。

他们在路上没有碰到过一个巫师，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孤零零的。一路上，他们看到了举着报纸的小孩子，捧着热面包回家的男人，刚从百货商店出来的摩登女郎，和被导盲犬牵着的老人。每一个人都背着自己的故事，有人步履匆匆，有人慢慢踱过，从远方走来，向远方走去。

玛丽和卢平走在人群中间，并没有谁会多看他们一眼。于是他们自得其乐，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

已经是深秋，但玛丽不觉得冷。因为她随手买了一包热乎乎的甜饼，和卢平一人一半分而食之，中间还有的糖浆顺着指缝流下来，他们用亮闪闪的泰晤士河水冲洗过后，依然残留着满满的枫糖香味。

当玛丽和卢平到达大本钟钟塔底下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玛丽打得一手好算盘，正好要和卢平人约黄昏后。

在此之前，她先把一只盒子塞在了卢平手里。

“猜猜里面是什么。”

卢平刚要疑惑盒子是从哪里来的，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咚咚”的响动。于是他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咒语，不禁微笑起来。

“学会了？”

“学会了，”玛丽眨眨眼，里面是一只猫。它像玛丽一样瞪圆了眼睛，感兴趣地从缝隙里望着这个世界。

“很漂亮。”

“有我漂亮吗？”玛丽抬起毛茸茸的脑袋，把箱子举到头顶。一人一猫瞪着卢平，让他不禁笑出声来。

“和你一样漂亮。”

月亮出来了，猫咪喵喵叫。树枝在脚下影影绰绰，玛丽和卢平肩并肩坐在钟塔顶，卢平偏头问：“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你真敏锐。”玛丽称赞他，“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卢平对答如流：“你的生日。”

“记得这么清楚，那我就更不好意思瞒着你了。”

玛丽老成地叹了口气，“你想不想知道玛丽苏的故事？”

22.

当世界年纪还小的时候，玛丽苏便诞生了。

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但不想管理它，便交给玛丽苏代为管理。一开始有很多玛丽苏，可是后来他们在竞争中相互残杀，只剩下最后一个。最后一个玛丽苏寿命耗尽时，她的能力被下一个诞生的玛丽苏继承，继续掌管着这个世界。神对世界越来越疏于管理，后来一个接一个诞生的玛丽苏也越来越放纵自己，玩弄世界，破坏世界，她们无所不能，觉得自己就是神......

看起来他们的确相当于神了。

不，他们不是神。神是严谨的创造者，他要求世间的一切都符合逻辑。玛丽苏是他失败的作品，空有强大的躯壳，大多数内心空洞且蛮不讲理。

那么神为什么让他们一直留在这里呢？

因为世界太多了。星球外有星球，宇宙外有宇宙，空间外有平行空间，神管不过来，也没法子去管。

可......

你听我往下说。玛丽苏本身应该是修正逻辑的存在，可是现在变成了世界最大的漏洞。所以世界产生自己的逻辑以后，会慢慢把玛丽苏排除在外。玛丽苏间的自相残杀也许是世界的逻辑之一，而现在诞生出我来也算是逻辑之一……能明白？

不太能。卢平承认。

总之，我的任务是帮世界和玛丽苏做一个了断。我要阻止从此以后的玛丽苏的诞生，让这个世界保持逻辑。

方法月亮已经告诉我了，需要给世界三个祝福，祝福世界保持逻辑、祝福世界不再产生玛丽苏，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你会阻止我吗？

卢平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问：“如果我阻止了，你会不做吗？”

“不会，”玛丽快速地说道，“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因为选择权在我，不在你，我不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的，‘世界和女朋友你选哪个’这题太傻了，比‘月长石和比比多味豆有什么区别’这种问题还傻，太降智了，不想让你做。”

“那我.....”卢平试了几次，怎么也没办法将完整的话说出口。喉咙似乎哽住了——奇怪，他明明是想要祝福世界上最勇敢的玛丽，史上最合格的格兰芬多，但话到嘴边，怎么就说不出了呢？

“我收到了，”玛丽眨了眨眼睛，紧紧攥着卢平的手，“谢谢你，莱姆斯。谢谢你。”

“以及，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的——”卢平咬紧牙关，重复道，“——生日。”

“那么，我能预支一样东西吗？”

“什么？”

“一个吻，莱姆斯，”玛丽的眼睛亮晶晶的，向来惧怕月亮的卢平忽然觉得月光很美。

“kiss me，please.”

月亮融化了。

23.

“一忘皆空。”

月光笼罩了钟塔，玛丽拿魔杖指着天空，给世界施了一记遗忘咒。

世界安静了一瞬，又恢复了喧嚣。玛丽站在塔顶，开始念叨。

“再见爸爸，以后好好刮胡子，别背古诗十九首了，你用不着。”

“再见妈妈，我喜欢你做的罗宋汤。下次出门也许可以试试淡蓝色毛衣，它很衬你的肤色。”

“再见校长先生，送你的羊毛袜放桌上了记得拿。”

“再见詹姆，你的新鞋子真酷。”

“再见莉莉，下次见面给你编头发，如果有下次的话。”

“再见艾丽斯，我喜欢你的星星耳坠。替我向弗兰克和纳威问好。”

“再见小天狼星，你怎么还是单身狗，真可怜。”

“再见彼得，你好像有点斑秃。”

再见......

再见，再见，莱姆斯·卢平。

“玛丽苏给予世界的第三个祝福，是‘我走以后，所有人都会彻底忘记我’”这是她没能对卢平说出来的话，但不是出于好意。她不希望卢平的存在干扰她的决定，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刚才因为一个吻差点缴械投降。

但是她觉得，或许并不是每一个人在赴死前都会悲怆一番。

她的手指划过身旁卢平熟睡的眉眼，抬头俯瞰整个伦敦。

光影璀璨，星河流淌。风不萧萧，水也温柔。

玛丽走了，身边没有站着任何人，又站了整个世界的人。

24.

玛丽偷偷回家了一趟，看着爸爸妈妈安详的睡颜，她使劲看使劲看，仿佛要把他们的模样刻在心里。

——虽然早就刻在心里了。

她还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她看到小天狼星也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全都在楼下，谁都没有发现她。只有婴儿床上的哈利在睡梦中发出几声呓语。

玛丽摸摸他的头，就像温柔的莉莉曾经对她做的那样。

“他们说只有玛丽苏才能打败汤姆苏，”看着哈利圆圆的脸庞，温柔而坚决地说道，“我觉得他们都说错了。”

“只有人才能打败苏。”

双面镜的镜片一闪，邓布利多的表情带着他熟悉的凝重。

“现在？”

“现在。”

“你......”

玛丽冲他眨眨眼睛，“我是格兰芬多，不是吗？如果您真的支持我，就给我一个师长的祝福吧。毕竟知道真相的现在只剩您一个了。”

邓布利多动了动嘴唇，几乎是哽咽着说道：“祝你好运，孩子。”玛丽闭上眼睛，感觉到渐渐被温暖包裹。

她带着无尽的轻松，感觉全身有数不完的力气。

她低下头，最后一次亲吻了哈利的脸颊。随后纵身一跃，从波特家老宅的窗口向下，到半空中化为尘埃，回到原初，成为了世界的组成部分。

她的回归让摇摇欲坠的世界变得稳固，世界不再颤抖，他缩成一团，在玛丽的怀里睡着了。

世界中的人们也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夜里的风开始流淌，它编织的是梦境中才有的寂静与温柔。玛丽慢慢拍打起世界的后背，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唱起儿歌助眠。

“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

玛丽有只小羊羔，雪白的羊毛。”

莱姆斯·卢平在梦里沿着一条小路找玛丽，走着走着就忘记了。

他停在原地，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首儿歌，卢平记得它，叫《玛丽有只小羊羔》。

“......不管玛丽到哪里，到哪里，到哪里。

羊羔总爱跟着她，总爱跟着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不过托这首歌的福，他从钟塔顶醒来了，心情忽然很好。

他哼着歌走回家，走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小路上，影子被弯弯的月亮照得模糊。

艾丽斯盯着家里的每一张合影，疑惑地问她的丈夫：“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照片的这些区域——”她比划了一下，“有点空？”

弗兰克伸出头，看了一眼，微笑道：“你上学期间不就是喜欢这么拍？小天狼星还说你不懂得拍照的艺术。”

被他一提醒，艾丽斯瞬间想了起来。笑着反驳：“他才是呢。多看了两本麻瓜摄影书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纳威·隆巴顿睡在婴儿床上咂了一下嘴，看起来是做了个好梦。

莉莉和詹姆邀请了小天狼星来聚会，他们最后一次在戈德里克山谷一醉方休。詹姆出言讥讽这群人里只有小天狼星和彼得没有女朋友了，被小天狼星用卢平反驳了回来。詹姆一愣说诶是吗我怎么记得他有个女朋友来着，无所不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

莉莉，他当着你的面羡慕别人的女朋友。小天狼星窃笑。

没事，我相信他。况且哪来的卢平完美女朋友，你们男人就爱幻想这些。莉莉微笑着反驳。

小天狼星认输般地举起酒杯。

败给你们两个无坚不摧的爱情了。他说。敬我们当中唯一修成正果的波特夫妇。

露芙金先生和夫人倒是记得他们有个女儿——刚出生不久后就夭折了，甚至还没来得及起名字。

玛丽，玛丽。

这个名字在人们脑海中被一点点擦除，然后重新写上了新的记忆。

记载着汤姆苏和玛丽苏的资料凭空消失了，又或许它们本来就不该存在。

又过了几个夜晚，世界从尘埃中醒来。太阳不见了，月亮出来了，神和他的产物离开了，留下人类自生自灭。

莉莉和詹姆踏上玛丽曾经走过的旅途，小天狼星和彼得将面临人间的审判。残破的汤姆苏消失了，带着希冀等待下次归来时将一切重新开始。

而哈利在佩妮家门口被风吹醒，还不知道他将来要终结的是怎样的宿命。

他只是看到月亮举起指挥棒，听到世间万物齐声唱：“世界是神造的，历史是人写的。”

哈利带着崭新的故事，迎来了佩妮姨妈的第一声尖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