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梨与夏柑

德哈按头行动互助小组（9~10）

9.
“我饿了。”海森斯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委屈巴巴地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哈利。

“我没吃的，别看我，”德拉科撇撇嘴，“你知道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克拉布和高尔确保了零食在我手里活不过三分钟。”

“我倒是有，在宿舍，”哈利抬手看表，“不过格兰芬多塔楼有点远，还有一小时宵禁。”

小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她的朋友，咽了一口口水。“来得及吧？”

“别露出这种表情！”德拉科严厉地斥责了她一句，哈利则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你对海森斯也过于严厉了吧，德拉科？她只是个女孩子。”

德拉科一下子停住脚步，干巴巴地说：“不要你管。”

“哦，可是她也是我朋友！”哈利生气地一把拉住海森斯，“走，我们去格兰芬多塔楼。”

海森斯被带着跑，德拉科犹疑了两秒，还是追过来了。尽管脸色依旧十分不好看，海森斯怀疑他等会儿找的理由也会十分不中听。

爸，我想揍你。如果可以，现在就行。快还我那个成年的、成熟的、偶尔能勉强正确表达关心的爸！

小女孩儿愤愤地跟着哈利来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德拉科停在了门外，没有一丝想进来的意思。

“嘿哥们儿，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正在费劲地翻着他从图书馆借来的大部头，艰难地写着变形课作业的罗恩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望着刚从门口爬进来的他们。

“哇，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当明亮的壁炉里的火焰照在脸上时，小女孩儿瞬间感觉自己被重新注入了活力。“这儿简直太棒啦！”

“那是当然，”罗恩骄傲地挺胸，“格兰芬多是最好的！”

哈利拍拍海森斯的头，“稍微等一会儿，我上楼给你拿吃的。”

“谢谢哈利，”海森斯眨眨眼睛，转头去和罗恩辩论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究竟哪个才是最好的。

过了没几分钟，哈利抱着一堆吃的回到公共休息室，在罗恩惊羡的目光里全部塞给了海森斯。

“给，回拉文克劳吃吧，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宵禁了。”

“我不知道你私藏了这么多吃的，”罗恩埋怨他，哈利则咧嘴笑了笑。

“火车上剩的，我不怎么吃零食。实际上要不是海森斯说她晚上没吃饭，我都忘了它们的存在了。”

一听海森斯没吃饭，罗恩立马问她：“这些够吗？虽然我没有，但是我相信弗雷德和乔治肯定会私藏那么一点儿的。”

“不用啦，谢谢哈利，也谢谢你，这些足够了。”小女孩儿快乐地朝他们挥挥手，“那我走了？”

“哈利，我想我们还是送她一程吧？”罗恩不确定地挠挠鼻子：“晚上还是挺容易迷路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利点点头，罗恩立马把书一合，站了起来。

海森斯想要拒绝，却被男孩们义正言辞地说服了。而哈利偷偷朝她眨了眨眼睛，海森斯就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忘记她刚才扑到他怀里崩溃大哭的情景。

哈利真的是个好哥哥。海森斯在微微不好意思的同时大声在心里叹气，好到她想要去帮善解人意的金妮阿姨去追他了，而不是那个口是心非、还怂得令人发指的毒蛇老爸。

公共休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海森斯爬出洞口，惊讶地发现德拉科居然两手交叉在胸前，一脸不耐烦地等着。

哈利挑了挑眉毛。

“我以为你会先走，德拉科。”

“你拐跑了我妹妹，我怎么能放心走？”德拉科厉声道，“我至少要看到她安全回到公共休息室！”

……哇哦。勉强有一点可取之处。

“行吧，我们至少在一点上达成了共识。”哈利挺直了背，无奈道：“不过你能不能别老这么话里带刺？好好说话不行吗？”

德拉科针锋相对道：“我不觉得我这么说话有什么不对。”

哈利冷笑了一声。

“行，好的，从今天开始，我对你也这么说话，直到你认识到究竟有哪里不对为止。”

德拉科则眯起眼睛。

“随你的便。”

罗恩把手腕伸过去，用手点着时间：“行了没有，伙计们？你们真的清楚什么时候宵禁吗？”

“他们不清楚，你清楚咯？”一个女声忽然从门口传来，海森斯瑟缩了一下。

赫敏·格兰杰。

即使是一年级，赫敏身上依旧有着一种可怕的威压，能让所有人都为之臣服。海森斯清楚地记得父亲三年级的日记本里充满了幼稚的愤怒，因为赫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拿拳头打他的人。

“我都听到了。但是，即使是送马尔福，我也不认为你们两个都有出去的必要。你们这样兴师动众是想让格兰芬多为此扣分吗？”

“我们不会被扣分的。”罗恩不服气地看着她，而德拉科则更加过分一些。

“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臭哄哄的小泥巴种？”

这句话起到了立竿见影的结果。

海森斯吓得跌坐到了地上，而罗恩直接一跃而起，把德拉科扑倒在了地上，揪住了他的领子。

“我他妈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我真是瞎了眼，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赫敏和哈利站在原地，看起来是被吓到了，不过更多的是迷惑不解。

“对不起——？”哈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能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么？”

“刚才哥哥骂了格兰杰小姐，用了一个——针对麻瓜出身巫师的侮辱性词汇，”海森斯虚弱地解释着，希望事情还能挽救，“非常抱歉，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赫敏看起来十分不解。

“他为什么要骂我？”

“因为……因为他有一些……偏见，”海森斯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说，“认为麻瓜出身的巫师不可信任，低人一等什么的……可是当然啦，这是不对的。以血统论人真的很愚蠢，看看你和哈利，你们有麻瓜血统，可是你们都很棒。”

海森斯说话的时候偷眼看了一眼德拉科和罗恩，他们俩已经面红耳赤地拔出魔杖打起来了。

赫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令人震惊的是她看起来并不是很生气，甚至露出了想就血统论写一篇论文的表情。

当然她不是那种不顾同学的人，特别是刚刚维护了自己的同学。她和哈利马上一人拉住一个把罗恩和德拉科扯开，让他们各自冷静一下。哈利可没有赫敏那么不在意，他板着脸，问德拉科为什么要对赫敏出言不逊。

德拉科则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是在质问我吗，哈利？就为了那个泥巴种？”

“如果再让我听到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一次！”罗恩高声叫骂，“我会让你后悔生出来！”

哈利则皱紧了眉头。

“不是质问。我只是想说，德拉科，你真的很不会尊重别人。”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德拉科愤恨地扫视了一眼格兰芬多三人组，“海森斯，回你的拉文克劳去！”

“我……哦，行，我走了，”海森斯愁眉苦脸地走了两步，猛然被一只手拉住。

“我送你。”

哈利固执地拉住她的手臂，罗恩还在对德拉科怒目而视，而赫敏这次站在原地，没有说什么。

“我……”

“行，我明白了。”德拉科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是救世主，你正义，你是最正确的。”

“你一个人送她回去吧，英雄。”

说完背过身去，径直往斯莱特林地窖走了。

10.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门口一时沉默了，没人说话。

“对不起，哥哥他真的……但是他其实还……”海森斯虚弱地低下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立场说话。

“别傻了，我们知道你和他不一样。”哈利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脸色依然不好看，眼睛却还望着德拉科走的方向。

海森斯试图把袖子从哈利手里抽回来：“你们快回吧，我自己走，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而且——而且我魔咒其实学的还不错。”

“哦别，”赫敏忽然开口，下巴高高扬起，看起来又恢复了平时的赫敏，而说出的话却十分不赫敏：“我们难道还会让你一个人吗？”

海森斯傻傻地“啊”了一声。

“我相信我们赶得上的，快走。”赫敏推推海森斯，又推推罗恩。

罗恩吃惊于赫敏快速转变的态度，但依旧很快行动了起来。

四个人快速穿过大大小小的走廊，终于在宵禁前把海森斯送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里。

罗恩渴慕地望了一眼公共休息室，看起来很想进去参观一番。而赫敏则痴迷地望着鹰状门环，希望它能提出更多问题。

“它很有趣，不是吗？”赫敏对海森斯说：“比说口令要有趣多了。只是看起来不怎么安全。要万一有对学生图谋不轨的人答对了，你们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海森斯歪歪头，“不过门环的问题是随机的，很多时候得思考很久，连拉文克劳的学生都不一定答得出来。”

哈利则打断了罗恩和赫敏的求知欲：“该走了，如果你们不想被费尔奇抓住的话。”

罗恩和赫敏对视一眼，然后快速跟海森斯道了别。

“谢谢你们！”海森斯站在门口跟他们挥手，“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哈利回头给了她一个笑脸，然后拉着他的两个朋友消失在了楼梯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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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惊悚的事情是海森斯第二天早晨才听到的。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海森斯注意到哈利和罗恩赫敏坐在一起，三个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当他发现她正在看向这边的时候，还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嘿，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们三个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她还没落座，罗恩就手舞足蹈地说开了。

“我们遇到了三个头的大狗！就是在邓布利多禁止过的房间里，它的头有这——么大！”

哦——三头犬。海森斯一下子想起战后的罗恩也以类似的语气跟他们这些小辈讲述过他们关于魔法石、关于密室、关于他们的冒险史。眼前景象和记忆里重合，让她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们怎么会到那里去？”

“哦，我们回去的时候被费尔奇发现了——别担心，没被他逮着，”赫敏轻快优雅地叉起一块香肠，“虽然我还是不赞成违反校规，但昨晚毕竟是特殊情况嘛。”

“其实我蛮喜欢这样的经历，”哈利笑起来，随后注意到海森斯惶恐的神情，急忙补充道：“千万别道歉，我们觉得挺好的，更何况这件事让我们彼此都多了一个朋友。”

赫敏放下牛奶杯，和他们相视一笑，接着友好地伸出手：“赫敏。”

海森斯握住了它，心里默默想着三人组成为朋友好像比之前要早。

“海森斯。”

正当赫敏微笑着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被罗恩的惊呼声和猫头鹰翅膀的扑动声打断了。

一个细长的包裹从天而降，落在了哈利面前。

“这——这是——”罗恩和赫敏怀着很大的兴趣看着它，罗恩大胆地从它的尺寸下了判断：“这是不是……一把扫帚？”

哈利翻了翻，只翻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除了收信人名字之外什么也没有。

然而上面字是很好看的花体字，让哈利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他匆匆往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看了一眼，发现德拉科·马尔福正打算起身往外走，克拉布和高尔紧随其后。

“等我一下。”他站起来，把书包交给罗恩保管，飞快地追了出去。

·

“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他发现德拉科挺直的脊背明显僵住了。

“怎么？”

“那把——那把飞天扫帚。”哈利站住了，大脑短路了几秒，想不出任何委婉的发问方式。他追出来的过程中不断想着那到底是不是德拉科送的，毕竟——一把飞天扫帚，怎么可能呢？虽然他确实说过要送他一把作为生日礼物来着。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昨天刚跟德拉科吵了一架。

“马尔福不会轻易食言。”德拉科仍然没回头：“波特，我们两清了。”

“德拉科。”哈利试图把自己的语言放委婉一点，“谢谢你的扫帚，但是我想，你有些时候是不是可以——”

“收了我的东西，现在反过来教训我了，是吗？”德拉科绷紧了身体，他挥挥手叫克拉布和高尔先走了，“波特，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听你的？”

“凭我是你的朋友！”哈利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叫他看着自己：“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变好，而不是继续做一个故步自封、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混蛋！你没资格瞧不起我别的朋友，赫敏即使不是什么纯血统她也非常、非常优秀！”

“哦——这么说，那个小泥巴种已经成为了你的——朋友。”德拉科慢慢泛起一丝笑容来，尽管他的眼睛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笑意。“什么人都可以当救世主的朋友，而他高贵的心里唯独容不下一个德拉科·马尔福。”

“给爸爸要钱买扫帚的信是我在你被选入球队的那一天写的，我当时居然还想要与你共享一场魁地奇。我现在只为我的愚蠢感到悲哀。我不需要一群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却在不停反驳我、教训我的蠢狮子朋友。”

“过家家游戏到此为止了。现在，波特，放我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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